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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园爆雷:一家千亿房企的浮沉样本
走钢索SZJJ发展债权项目的房企陆续踩空SZJJ发展债权项目,这次轮到奥园
文 郑慧 庞敏
编辑 刘建中
“躺平”,是外界给中国奥园 (3883.HK) 贴上的标签。
其实,在确定无法归还美元债之前,奥园挣扎了两个月。其间,三大评级机构不断下调其信用评级,各种负面消息与自救行动相互交织。但最终,两笔本金合计6.88亿美元的离岸债务到期,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奥园是一家老牌房企,大本营位于广东,是中国内地房地产企业前30强之一。其共有三个上市主体,分别为中国奥园 (3883.HK) 、奥园 健康 (3662.HK) 和奥园美谷 (000615.SZ) 。
2021下半年以来,监管变化、头部房企定融产品 等因素带来的市场端和融资端双重收紧,让更多地产公司陷入流动性困境。 危机已从“三道红线”评价体系里的红橙档,逐渐蔓延至黄档,乃至绿档企业。
财务看似 健康 的黄档企业为何也爆雷SZJJ发展债权项目?奥园是一个典型样本。外部环境极速恶化是不争的事实,但奥园爆雷却与自身虚弱脱不了干系。
高速扩张的过程中,实力没有跟上野心,让奥园积累了诸多问题。其发展十分依赖外部融资,且高利率的非标融资占比较高,隐形负债问题突出。2020年踩错行业节奏后,土储又难以形成高质量现金回流。《 财经 十一人》还发现,其2020年财报存在一些疑点。
倘若地产市场没有瞬间入冬,奥园的问题也会逐渐暴露。只是过程会更加温和、隐蔽。
钱多多为何还不起债
单从财务数据来看,奥园似乎不应该这么快倒下。
2021年中报显示,奥园一年内到期的有息债务约521.7亿元,而账面现金及等价物约683.2亿元。扣除受限制资金159.6亿元,仍剩余约523.7亿元资金,完全可以覆盖其短期有息债务。
这是很多房企面临的共同问题:账面上趴着数百亿资金,却还不了数十亿的债。
《 财经 十一人》综合采访发现,主要原因如下:
其一,地产公司调表手段繁多。房企往往在年中、年末等关键节点,通过各种方式汇集资金,时点过了之后便将资金归还,导致账面资金虚高。
其二,预售资金监管整体趋严。房企回流到账面的资金,能动用的部分并不多。
其三,上市公司披露的年报,是合并后的情况,而资金可能主要集中于子公司项目,真正可归集到母公司用于还债的有限。
这些企业实际可调用的资金,远不及账面披露。
值得注意的是,奥园的账面现金及等价物,占总资产约20%,这个比例,在前50房企中排名第一,前50的均值约11.12%。(前50即克而瑞2021上半年销售排行榜前50家的上市房企,下称“前50房企”)。
这个数据从侧面反映了,相较于自身体量而言,奥园其实存储了更多的资金。但为何仍然无法还债?《 财经 十一人》就此求教奥园,奥园称目前无法回复。
虽然奥园危机是去年11月才暴露于大众视野,但是其危机在2021上半年就已萌芽,自救行动也早已展开。
现金流量表显示,2021上半年,奥园经营活动现金净流入20亿元,投资活动净流入212亿元,而筹资活动净流出122亿元。较往年变化明显。
这几个数字粗略勾勒出了奥园在2021上半年的整体情况:经营上努力回血,减少拿地;投资活动大幅减少,甚至可能在抽回资金;融资方面压力巨大,融到的钱远少于归还的钱。
奥园某区域中层员工李晓(化名)告诉《 财经 十一人》,集团资金紧张,早在2021年初就有端倪。最明显的是,拿地标准越来越严格。2021年起,奥园在拿地、收并购上愈发谨慎,对项目开发周期、回款测算、现金流最大值等指标卡得十分严格,尤其重视现金流测算。
“原先我们报十块地,总有一两块有点儿眉目,报二三十块,总能拿一块。但后来明显感觉这个比例越来越低”,李晓说。SZJJ发展债权项目他还提到,整个2021年,全公司都在拼命回款,打折力度较大,以价换量,销售考核要求十分严格。
据《 财经 十一人》粗略统计,奥园披露的土地储备中,2020年度新增的项目数大约有100个,而2021上半年,仅新增了10多个项目。
奥园在融资侧失血过多。前50房企中,有18家2021上半年融资活动现金为净流出,奥园净流出122亿元,仅高于阳光城(-129亿元)、富力地产(-188亿元)、蓝光发展(-233亿元)、绿地控股(-370亿元)和中国恒大(-374亿元)。
经营侧回血有限,奥园在投资侧尽力挽救。2021上半年前50房企中,仅有5家公司的投资活动现金为净流入。奥园净流入212亿元,远高于排名第二的美的置业(112亿元)。
进入下半年,恒大危机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消费市场和资本市场对房企负面信息十分敏感。“信心”变得愈发珍贵而又脆弱。 11月初,惠誉在一份下调奥园信用评级的报告中指出,尽管奥园于2021年7月发行了18亿元人民币境内债券,并在10月进行了3.99亿港元股票配售, 但是现在基本没有资本市场融资渠道。
自身造血能力有限,外部又停止输血,出售资产也需要时间,面对1月份到期的两笔大额美元债,奥园挣扎了一段时间,最后爆雷。上述两笔美元债合计约44亿元人民币,分别于1月20日、1月23日到期。
“如果不是刚好今年1月份到期,而是再迟半年到一年,奥园或许能挺过去。现在这个形势之下,哪怕一家相对优质的房企,遇上一笔超大额债务到期,也未必过得去。”一位私募基金地产投资人对《 财经 十一人》评价。“当然,奥园自身底子差,肯定也是一个问题”,他随即又补充道。
体弱的黑马
奥园踩错了行业节奏,在顶部下行阶段,仍然以收并购为主要手段,大举扩张,且大量布局下沉市场和沉淀资金的旧改项目。
2015年,奥园合同销售额152亿元,排名68。2016年起,开始高速扩张。2019年,奥园终于迎来自己的高光时刻——销售额破千亿,进入前30强。
2016年之后,高周转、高杠杆成为房地产行业的一种普遍 游戏 规则。多数房企借此高速扩张,奥园只是其中之一。“全国大部分城市, 从2015年到2019年房价几乎翻倍,如果在这个时候没有相应的扩张,反而说明企业看不清大势”。 上述投资人称。
但到了2020年,政策收紧前夕,奥园还是没有暂缓脚步,继续激进扩张。
2020年度,奥园新增土储约2015万平方米,同比增加25%,拿地支出达到450亿元,超过预算350亿元。从现金流来看,2020年度,奥园的投资活动现金净流出425亿元,融资活动现金净流入476亿元,这两个指标的规模,在前50强房企中均排名第二。
发展这些项目,后续还陆续需要资金投入。而当年8月,监管层开始用“三道红线”限制房企加杠杆;12月底,限制银行业金融机构涉房贷款的“两道红线”发布,房企融资来源进一步收紧。这些政策及后续引发的连锁反应,改写了房企旧有的 游戏 规则。
融资收紧后,房企无法延续借新还旧的套路,更需倚重真实的经营活动。但奥园自身的造血能力相对较弱。惠誉在2020年10月的一份报告中曾指出,奥园的业务对低线城市渗透较高,且与相同评级的房企相比,商业地产业务比重较大,更易受到行业下行风险的影响。
彼时,惠誉给奥园的评级为BB,与旭辉、龙光相同。奥园的合同销售平均售价约为每平方米10,022元人民币,低于同级房企13,500元~17,000元人民币的水平。
综合来看,奥园的土储布局偏下沉,广而不深。参考亿翰智库整理的2020上半年末数据,奥园在一、二线城市的土储建面占比约为37.6%,在三四线城市的土储建面占比约为62.4%。(《 财经 十一人》调整了部分二线城市分类)除了大本营广东之外,在其他地区城市的深耕力度不足,奥园进驻的90余座城市中,有80多座城市土储占比均不超过2%。
惠誉还提到,2020年,奥园商业地产产品占可售资源的23%。而与住宅地产相比,商业地产的去化率更低,也更容易受经济周期的影响。
一位内部人士告诉《 财经 十一人》,奥园在三四五线城市拿了较多项目,商业项目质量不高,回款缓慢。另外,奥园旗下的县域集团、文旅集团,在诸多小县城拿了几十个项目。虽然地价低,压占资金不多,但仍然存在一定的杠杆率,由于市场不佳、房贷下不来,这些项目后续销售-回款周期较长。
另外,奥园近几年大力推行旧改业务,项目数从2018年末的16个快速增长至2020年末的60多个。这些旧改项目主要集中在大湾区,质量高,毛利可期。但问题是,旧改周期长,前期需要沉淀资金,更无法在短期内给公司回血。其境内发债主体奥园集团的资料显示,2020年末,旧改基金约占其少数股东权益的三分之一,约为136亿元。
上述奥园人士认为,奥园过去几年发展得过于激进,但资金、管理、产品实力均还不够强,没跟上业务的快速扩张,内部出现诸多漏洞。
首先是组织架构的问题。2021年3月之前,奥园旗下分为地产、商业地产两大集团。这两大集团相对独立,各自为战,有如赛马一般你追我赶,相互较劲。虽然赛马机制有助于扩张,但两套班子的设置,一来使得人员结构复杂、冗余,增加沟通成本、降低运营效率,二来也增加了资金风险。“你两年翻了一番,那我也得翻一番,大家在拿地上变得非常激进,资金使用效率难免出现问题。”该人士称。
其次是项目管理上的粗放。收并购是奥园赖以扩张的重要手段。但不重视市场可行性研究,前期研判粗放,使得奥园较容易在收并购项目上踩坑。
李晓的感受是,很多时候,市场研究部门的人没能坚持自己的判断和立场,而是不断为投拓部门、区域负责人让路。
有些项目从市场的角度来看不应该收购,但最后还是被拿下。甚至,为了配合将测算数值做得漂亮,市场部门预估的销售周期可以从18个月改成14个月,售价可以从一万五改到一万七。“激进扩张的时候,房企多少都有这个问题。但20个项目有2、3个是这样的,还能够运转下去,如果有10个项目都这样,公司是背不动的。”李晓说。
另外,激进扩张的几年里,奥园不断招兵买马,但进来的人鱼龙混杂。李晓感受到,同一类型、级别的岗位,有些同事素质高,像开飞机的,但也有很多同事,连驾照都还没拿到。更不用提混进来的投机分子,贪污腐败,项目本身赚不了钱,自己却可以赚得盆满钵满。人员素质对不齐,导致很多时候,业务无法保持在统一的较高水平。
隐形的债务
窟窿究竟有多大,不能只看账面情况。水面之下,隐形的有息债务早就暗流涌动。而这些隐性债务,往往在出现问题时才会进入大众视野。
比如,去年11月,奥园集团被曝出一笔6590万元的信托贷款政信 。 这笔名为“申万菱信资产-惠聚2号集合资产管理计划”的信托,是惠聚系列的一个产品,于11月12日到期。系列中的另外3个产品,于当年12月到期。
这个资管计划的底层资产,实际可能是奥园系公司之间的往来款项。
理由如下:公开信息显示,惠聚2号主要用于“折价受让供应商持有的对奥园集团并表公司的应收账款债权”,由奥园集团提供连带责任保证担保。惠聚2号由珠海保税区启恒物流有限公司举借,而奥园旗下的广州弘凯置业有限公司,持有启恒物流60%股权,也就是说,启恒物流实际上也是由奥园控股的公司。
公开裁判文书显示,2021年11月16日、2022年1月12日,申万菱信对于奥园集团等相关主体,分别向法院申请了约2.07亿元、0.96亿元的非诉财产保全。
再比如,12月份,奥园理财产品爆雷时,其自行披露称,公司相关的基金和定融产品总额约60亿元,第三方公司管理的定融产品约24亿元。
2020年初,曾有做空者发布报告,详细分析了奥园的明股实债及自融问题。其在报告中指出,奥园的非控股股东权益主要由广州奥园股权投资基金管理有限公司、珠海鼎盛股权投资基金管理有限公司和不同的信托、保险以及投资公司构成。其中,广州奥园股权投资基金管理有限公司是奥园子公司,涉嫌自融。而种种迹象表明,珠海鼎盛也与奥园存在关联关系。
明股实债与自融,对房企来说是心照不宣的“秘密”。随着房企不断爆雷,这些曾经隐秘的操作逐渐暴露。
明股实债的主要隐患有两点:其一,负债率指标计算容易失真,影响对公司风险的判断;其二,实际应该作为利息支出的财务费用,并不会体现在利润表中,影响对企业真实盈利水平的判断。
中国奥园少数股东权益占总股东权益比例约66%,在行业内属于较高水平(前50均值约45%),而其少数股东损益占比,始终维持在20%以下。 一直以来,都有人对此提出质疑。而奥园的解释是,由于项目投入到结算会有2-3年周期,预计2020年将会有改善。但从数据来看,这个改善不太明显。
花样百出的融资方式,体现了奥园对于资金的渴求。奥园自身资金实力不强,发展高度依赖外部融资,且高利率的非标融资占比较高。 参考联合资信的评级报告,2020年底,其境内发债主体奥园集团的信托及其他融资占比约为47%。过去几年,奥园披露的平均融资成本在7.2%~7.5%,与同行相比偏高。2020年,亿翰智库监测的50家房企,平均融资成本约6.11%。
李晓对此感到无奈。 面对动辄13、14个点的非标融资利率,地产项目的运营就像走钢索一般,理想状态下,净利率可以达到5%~8%,但稍不留神,利润就会被吃空,甚至亏本。 自有资金占比高,融资利率低的房企,潜在利润率更高,经营上也就有了更多腾挪的空间。但对于底子薄,又高速扩张、渴求资金的房企而言,只有不断提高周转,一个锅盖盖五个,甚至十个锅,才能提高自有资金的回报率,但风险也随之叠加。
疑点重重的2020
《 财经 十一人》发现,奥园身上还存在一些疑点。
其一,近两年,这家公司依据账面数据推算的回款金额,与综合其他披露计算的结果相去甚远。
一般来说,将预收款项当期变动,与营业收入加总,可以得到当年预收款项的实际增加。对于地产公司来说,这个数值大致与当年的回款金额相近,会有一定误差,但差异不会过大。
从下表可以看出,2020年与2021上半年,综合奥园权益销售额与回款率,得出的回款金额,与报表数值推算的结果差异较大。
即便考虑到奥园在此期间处置了部分子公司,这个差异仍然让人难以接受。以2020年为例,当年奥园出表公司合计约有75亿元预收款,即便加上这75亿元,仍有近300亿元缺口(844-474-75=295)。
对于这个差异,有几种可能的解释方向:
一是奥园的合同销售额虚高。对房企而言,合同销售额是一张最直接、响亮的招牌。提高排名,甚至冲击千亿,意味着名声、荣誉,也意味着更多的融资机会。2019年7月、2020年3月,中国奥园先后两次遭到做空,做空者均对其销售额的真实性提出质疑。
二是奥园的真实回款率或权益比例低于披露数据。
三是当前财务报表或许已不能准确反映奥园的整体情况。假设奥园披露的全部数据均真实可信,以2020年为例,奥园当年全口径的回款金额约为1130亿元,而其合并范围内的推算回款金额约为474亿元。也就是说,若不考虑权益比例,当年,奥园有高达656亿元的回款均发生在表外。
2020年,奥园参与的合资项目数量从2019年的10个增至90个,为合资公司提供的担保从2019年的80亿元人民币升至240亿元人民币。
前述奥园内部人士透露,有时候,明面上的负债减少,其实是转嫁到了合作方,以合作方的名义贷款,公司为其提供相应担保。受访的投资人也指出,这是地产公司在降低表内负债时会采取的一种操作。
这意味着,奥园的财务报表或许已不能准确反映其整体情况,其真实的负债规模也愈发成谜。
其二,奥园将多家子公司“处置”给了一家可能存在关联的公司。
2020年度,中国奥园毛利率下滑明显,净利率却略有提升,主要得益于其非经营性损益。其中占大头的,分别是18.4亿元的汇兑损益,和12.28亿元出售附属公司的收益,两者合计约占当年税前净利润22.54%。
《 财经 十一人》发现,当年中国奥园处置子公司的多个处置交易的对象为同一家公司,而这家公司又与奥园存在千丝万缕的关联。
据年报披露,中国奥园2020年处置了50家附属公司。这些公司之间存在控股关系,如果剔除掉被控股的公司,则剩余34家,其中有6家公司的处置没有交易对价。我们将剩余的28家公司视为其当年出售的主要附属公司。处置完这28家公司后,奥园仍然持有51%及以上股权的,有19家,占比近70%。
一般来说,持股51%及以上,说明对这家公司具有控制权,需要考虑将其纳入合并范围,自然也不能算做出售附属公司。但是,很多地产公司会以公司章程规定为由,说明自己不能“单独控制”这家公司,从而实现附属公司的“出表”,奥园这次也给出了同样的理由。
然而,事实恐怕并非如此。从下表可以看出,一家叫做“广州晟益房地产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广州晟益”)的接盘方,当年入股了奥园的十家附属公司。彼时,广州晟益成立不到一年,其法定代表人吴鹏飞,正是珠海鼎盛的法定代表人。广州奥晟投资有限公司,也成立于2020年,现已是中国奥园的全资子公司,其初始董事之一也为吴鹏飞。
另外,《 财经 十一人》并未查到其中三家公司的股权变更信息,不知其股权当年究竟出售给了谁。目前,这三家公司仍由奥园100%持股。
奥园集团的发债资料显示,截至2020年底,多家出表公司所涉及的地产项目,奥园享有的权益仍为100%。
《 财经 十一人》就上述疑点咨询中国奥园,奥园称暂不回复。
自救之路
爆雷之后,诉讼接踵而至。公开信息显示,其境内地产业务运营主体奥园集团,目前已因三个案件成为被执行人,被执行总额金额合计约21.64亿元。
贝壳研究院分析师潘浩指出,奥园与其他陷入危机的房企类似,在整个流动性系统中,先是一个齿轮卡住了,由于缺乏信心的润滑,故障又不断传导至其他联动的齿轮,最后导致系统全面失效。
现在,奥园需要盘活这个系统。
在其官宣境外债务重组后,市场陆续有消息称,山东某康养地产国企有意成为中国奥园控股股东,广东粤海置地、越秀地产等公司也在考察中国奥园位于广州、珠海地区的项目。截至目前,公司未公布重大实质性进展。
据智库媒体REDD消息,市场传闻的某康养地产国企,或为山东国欣颐养集团旗下的中垠地产。
奥园与中垠地产在2020年建立合作关系。奥园旗下的深圳市实业发展有限公司,持有中垠地产40%的股份。中垠持有济南阳光壹佰房地产公司51%的股权,而济南阳光100国际新城,是2020年新出现在奥园披露土储中的项目。同年,奥园还新增了“济南中垠广场”、“济南中垠御苑”等项目。
几位受访者均表示,国企的决策流程一般较为复杂,这笔潜在的战投目前看来仍然存在不确定性。另外,与整体出售股权相比,出售单项资产可能更为高效。一般来说,股权收购面临更大风险,尤其是当公司信用出现了问题,金融机构、战投方更需要全面、详细盘查底层资产,摸清各种隐性债务。因此,他们往往更愿意直接收购优质资产。
而目前,对于陷入危机的房企而言,出售资产也是个艰难的博弈。上述投资人提到,一些收购方在谈判时,会将折扣打得极低,甚至只是略高于这个项目的有息负债。比如,一个可售20亿元的项目,投入的10亿元中,有7亿元开发贷,那么收购方会从8亿元开始报价。而不想贱卖资产的房企,往往无法接受这样的条件。
对于奥园来说,通过处置资产降负债,还可能面临另一重潜在压力。惠誉指出,少数股东权益占比较低的房企,可以通过处置项目权益来降杠杆。而正如前文所说,奥园的少数股东权益占比较高,这降低了其财务灵活性。
无论如何,目前进入ICU的所有房企,都非常需要向外界释放利好信息,以维系脆弱的信心,获得喘息空间。
作者为《 财经 》产业研究中心研究员和实习生
黄继宏的汽车帝国
重整庞大集团尚未走出经营困境SZJJ发展债权项目,深商控股再度出手“接棒”*ST众泰SZJJ发展债权项目,两块“残破”拼图如何凑出一个完整SZJJ发展债权项目的 汽车 “帝国”?
本刊记者 王东岳/文
2022年1月5日,*ST众泰(000980.SZ)发布《关于下属子公司重整计划执行完毕的公告》,公司旗下江南制造收到长沙中院送达的《民事裁定书》,确认江南制造重整计划已执行完毕。至此,*ST众泰及其下属的8家子公司重整计划均已经法院裁定批准并执行完毕,*ST众泰的重整计划告一段落。
重整完成后,江苏深商控股集团有限公司(下称“江苏深商”)及其一致行动人接替铁牛集团正式成为*ST众泰控股股东SZJJ发展债权项目;通过表决权委托,江苏深商法定代表人黄继宏成为*ST众泰新晋实际控制人。
两年前,深圳市深商控股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下称“深商控股”)及其掌舵人黄继宏通过介入重整的方式取得庞大集团(601258.SH)实际控制权。将*ST众泰“收入囊中”后,黄继宏在短短三年时间里已通过破产重整“掌控”两家上市公司。
两次“高调”介入重整的背后,是黄继宏对其 汽车 事业勾绘的宏伟“蓝图”。2019年,黄继宏和他率领的深商控股承诺,三年时间(2020年至2022年)“助力”庞大集团实现累计不低于35亿元归母净利润的业绩目标,深商控股和黄继宏由此被投资者寄予厚望。
如今,承诺的三年之期已去其二,在经历SZJJ发展债权项目了大规模的缩减门店、降薪裁员、变卖资产等系列运作后,庞大集团的实际经营状况依旧步履“蹒跚”。2021年前三季度,庞大集团实现归母净利润6.13亿元,但确认的投资收益为7.8亿元;在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后,庞大集团的扣非归母净利润为-1.1亿元,公司自身经营的亏损局面仍未得到明显改善。与此同时,深商控股通过重整获得的庞大集团股权已被系数质押和冻结。
8亿元“撬动”众泰
*ST众泰的前身金马股份于2000年6月在深交所正式上市。2017年,金马股份以向铁牛集团等发行股份的方式购买永康众泰100%股权,公司更名为众泰 汽车 (现为*ST众泰),主营 汽车 整车研发、制造及销售业务。
2019年起,因流动资金匮乏、有息负债全面逾期、生产经营停顿等诸多困难缠身,*ST众泰及旗下8家子公司陷入债务危机,先后被法院受理破产。2020年10月,浙江永康农商行向浙江省金华市中级人民法院(下称“金华中院”)提出对*ST众泰进行重整的申请。
2021年6月,金华中院根据债权人申请正式受理众泰 汽车 重整一案。在经过两轮意向投资人终止投资后,2021年7月,江苏深商作为重整投资人接替开展针对*ST众泰的重整事宜。
根据重整计划,*ST众泰以重整前的20.27亿股总股本为基数,按每10股转增15股的比例实施资本公积转增股票,共计转增30.42亿股。转增完成后,*ST众泰的总股本由20.27亿股增至50.69亿股。
前述转增股本不向原股东分配,其中10.14亿股股份分配给*ST众泰及众泰系旗下8家子公司的债权人用于清偿债务,剩余20.28亿股转增股份中,财务投资人按照1.5元/股价格支付12亿元重整投资款合计受让8亿股转增股票,江苏深商及其一致行动人以8亿元重整投资款合计受让12.28亿股转增股票,上述资金均用于支付重整费用、清偿债务、补充公司流动资金。
重整完成后,江苏深商及其一致行动人合计持有*ST众泰24.22%股权,接替铁牛集团成为*ST众泰第一大股东及控股股东;黄继宏通过与江苏深商、万驰投资、众富同人、力驰投资、国民数字、叶长青、金贞淑签订《委托协议书》,获得以上7位股东授予行使其合计持有的*ST众泰24.22%股份对应表决权,*ST众泰实际控制人正式变更为黄继宏。
7亿元重整庞大集团
在本次“接盘”*ST众泰前,深商控股及其掌舵人黄继宏通过参与庞大集团的破产重整成为庞大集团的控股股东及实际控制人。
与*ST众泰情况相近,2018年,庞大集团出现巨额亏损,因资金严重不足、财产不能变现等原因,公司无法清偿到期债务且存在丧失清偿能力风险。
2019年9月5日,河北省唐山市中级人民法院裁定受理庞大集团重整一案。
根据评估机构出具的《资产评估报告》,重整前,庞大集团本部账面资产总额为302.08亿元,按照清算价值法评估价值总额为50.17亿元;负债总额合计约为272.8亿元,其中包括经唐山中院裁定确认的债权总额169.71亿元、经管理人审查确认尚需提交债权人会议核查并经法院裁定确认的债权总额5.06亿元、职工债权5636万元以及包含暂缓确认债权及未申报债权在内的97.47亿元预计债权。
2019年9月13日,庞大集团对外发布消息,确定深商控股等3名为重整意向投资人;12月11日,深商控股、深圳市元维资产管理有限公司(下称“元维资产”)和深圳市国民运力 科技 集团有限公司(下称“国民运力”)被正式确定为庞大集团的重整投资人。
根据重整计划,庞大集团以公司重整前的65.38亿股总股本为基数,按每10股转增5.64股的比例实施资本公积金转增股票,共计转增36.89亿股股票,转增后庞大集团总股本增至102.27亿股;上述转增股票不向原股东分配,其中7亿股由重整投资人及其引进的财务投资人受让,并提供7亿元用于支付重整费用、清偿债务及补充公司流动资金,剩余29.89亿股用于根据重整计划的规定清偿债务。2020年8月,庞大集团实际控制人由庞庆华变更为黄继宏。
变卖资产“注水”业绩承诺
由于原控股股东及实际控制人为庞大集团的经营亏损承担主要责任,在庞大集团的重整中,庞大集团原实际控制人庞庆华无偿让渡了其所持的庞大集团21.06亿股股票,交由重整投资人(深商控股、国民运力、元维资产)及其关联方有条件受让。
根据重整计划,上述无偿受让股份共有三项前置条件,其一是按照深商所提出的经营方案,对庞大集团业务结构进行调整,提升庞大集团的管理水平及运营价值,确保庞大集团恢复持续盈利能力;其二是重整投资人承诺,庞大集团2020-2022年归属于母公司所有者的净利润分别不低于7亿元、11亿元、17亿元,或2020-2022年的归属于母公司所有者的净利润合计达到35亿元,若最终实现的归属于母公司所有者的净利润未达到前述标准,由重整投资人在2022年会计年度审计报告公布后三个月内向庞大集团以现金方式予以补足;其三是深商控股承诺三年内不向关联方以外的第三方转让其所持有的庞大集团股票。
在三项对庞大集团的经营承诺中,净利润目标是深商控股有条件受让中最核心的“考核”指标。此前,庞大集团连续多年徘徊在亏损边缘,深商控股和黄继宏做出的承诺让投资者对庞大集团重整后的经营前景寄予厚望。
年报显示,2020年,庞大集团实现营业总收入273.86亿元,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5.80亿元。2021年1-9月,庞大集团营业收入211.56亿元,归母净利润6.13亿元。
仅以归母净利润看,深商控股接手后的庞大集团经营业绩显然是有所改善,但需要指出的是,由于承诺之初深商控股并未对归母净利润的性质和条件进行约束,这恰好为公司后续的一系列“抛售”留下“操作”空间。
自深商控股入主以来,庞大集团开始大规模缩减经营网点、降薪裁员、变卖资产。数据显示,峰值期的庞大集团在全国28个省拥有超过1100家经营网点,其中包括857家专卖店和122家 汽车 超市;重组前的2018年,庞大集团在全国的经营网点数是806家。
2019年和2020年,庞大集团的经营网点数分别降至402家和329家。截至2021年上半年,庞大集团拥有的经销门店进一步降至317家,不及峰值的1/3。与网点规模缩减相伴,降薪、裁员接踵而至。重整前,庞大集团在全国有接近2万名雇员,人均薪酬12万元/年;截至2020年年末,公司雇员已降至1.28万名,人均薪酬也降至9.94万元/年。
同时,在深商控股主导下,庞大集团开启“甩卖”模式,频频打包出售下属子公司股权及旗下资产。2020年12月,庞大集团集中出售了公司持有的滨州市星辰 汽车 服务有限公司、淄博庞大霸龙 汽车 销售服务有限公司、秦皇岛利星 汽车 销售服务有限公司、青岛中冀斯巴鲁 汽车 销售有限公司以及哈尔滨中冀 汽车 销售有限公司等5家公司的100%股权,并处置了公司旗下内蒙古鹏顺 汽车 销售服务有限责任公司名下土地及地上建筑物,出让金额合计6.35亿元。
2021年4-12月,庞大集团又先后出售了公司旗下的中冀乐业(北京)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自贡 汽车 销售有限公司、北京庞大巴博斯 汽车 销售有限责任公司、保定冀东兴重型 汽车 销售有限公司4家公司的100%股权,出让金额合计11.06亿元。
财务数据显示,2020年和2021年1-9月,庞大集团确认的投资净收益分别为4.03亿元和7.8亿元,分别占公司当期营业利润的66.72%和110.01%。在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后,公司的扣非后归母净利润分别为1.87亿元和-1.11亿元。
以合计数计,2020年至2021年9月期间,庞大集团累计实现归母净利润11.93亿元,占重整业绩承诺的66.28%;但同期,公司扣非净利润合计数为7542万元,仅占重整业绩承诺的4.19%,公司实际经营状况远不及重整预期。
资源整合皆成“空”
根据深商控股无偿受让股份所提出的经营方案,接手庞大集团后,深商控股应从“存量业务的调整与优化”和“增量业务的引进与发展”两方面帮助庞大集团提升的管理水平及运营价值,确保庞大集团恢复持续盈利能力。
在存量业务上,深商控股曾承诺引入民生银行为庞大集团提供不超过10亿元共益债务融资;同时,公司还承诺通过提升资产流动性及资金使用效率、优化品牌及经营网络结构,积极推进新能源与新零售业务。但实际上,公司所谓的共益债务融资并未引入成功,优化品牌网络也衍变成了不断抛售旗下资产。
在增量业务上,深商控股的运作同样收效甚微。按照经营计划,深商控股承诺将依托重整投资人之一的国民运力的资源和优势,快速形成增量业务,进入核心城市的商用车服务市场,从交通的电动化装备入手,扩展到交通管控,推动庞大集团从客户端的销售服务到城市公共交通运营商的转变;同时,依托“城市公共交通服务商”模式,庞大集团将获得新能源 汽车 消费全生命周期的收益。
根据国内媒体的此前报道,2019年,深商控股曾向上交所提交一份名为《庞大2020-2022发展规划》(下称“发展规划”)。发展规划中,深商控股表示,“预计2020年,庞大集团将在天津市和吉林省市场计划投放新能源公交车3500辆,出租车6000辆,环卫车2300辆, 旅游 及通勤巴士1000辆,建设车辆配套充电桩2300个,实现业务收入58.5亿元,净利润7.67亿元。”
事实完成情况是否如此?
在对上交所问询函的回复中,庞大集团表示,2020年,公司承接了唐山市358台公交车电动化业务,成交金额为4.41亿元。与公司提交的发展规划数据相比,庞大集团在问询函中披露的成交数量和成交金额显然是远远不及规划预期的。至于环卫、出租、 旅游 及通勤巴士、充电桩等新能源信息,公司在回复函中更是鲜有提及。
资产“虚实”难测
根据重组计划书,本次直接参与*ST众泰重整的江苏深商是一家成立于2020年9月的新公司,由于成立至今未开展实质性业务,江苏深商尚无最近三年的财务数据。向上溯源后,江苏深商由深商控股100%持股。
尽管已是两家上市公司背后真正的控股股东,深商控股经营资产的真实情况却十分难以捉摸。
根据深商控股官网介绍,深商控股成立于2011年7月,注册资本10.22亿元,公司系由79家深圳市重点民营企业共同投资成立的一家从事金融服务类、大型项目投资和高新技术开发与生产的大型民营企业,目前股东的总资产近万亿元。
*ST众泰披露的未审计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年末,深商控股的总资产为282.09亿元,总负债为161.12亿元,公司净资产24.76亿元,当年实现营业收入128.66亿元,净利润4.64亿元;2019年年末,深商控股的总资产为67.52亿元,总负债为19.06亿元,公司所有者权益48.46亿元,当年的营业收入为52.06亿元,净利润为1.42亿元。
根据Wind数据,截至2020年年末,深商控股的从业人数仅有43人。同时,Wind数据还显示,2014年,深商控股的营业收入仅为4668万元,净利润也只有109万元。很难想象,短短数年时间,深商控股的收入规模能由千万级别突破至百亿,而同期公司的从业人数却不足50人。
更需指出的是,根据国内媒体此前获得的深圳大公会计师事务所出具的《深商控股2019年合并会计报表审计报告》,2019年年末,深商控股总资产21.29亿元,合并总资产21.75亿元,所有者权益12.90亿元,合并所有者权益12.57亿元;当年的营业总收入为324.43万元,合并营业总收入为563.55万元,净利润为亏损3.25亿元,合并净利润为亏损3.34亿元。
与深圳大公会计师事务所出具的审计报告相比,深商控股所提供的未审计数据差距显而易见,公司的真实经营情况实属难测。
一个值得关注的现象在于,2020年4月,庞大集团发布了《关于以集中竞价交易方式回购公司股份的公告》(下称“回购计划”)。根据回购计划,庞大集团拟以不超过1.78元/股价格,使用不低于5亿元且不高于10亿元回购公司2.75%-5.40%股份用于股权激励,回购期限为2020年5月14日-2021年5月13日,后延长至2021年11月14日。
最终,庞大集团实际通过集中竞价交易方式回购股份数为1.85亿股,占公司总股本的1.81%,支付的资金总额为2.5亿元,仅为原回购计划总额下限的一半。
不仅如此,2021年7月12日,北京金融法院判决,因保全需要庞大集团控股股东天津深商北方有限公司(下称“深商北方”)持有的公司股份7.9亿股被司法冻结。截至2021年9月末,深商北方(深商控股100%持股)持有的庞大集团股份16.45亿股股份近乎全部质押和冻结。
“倒卖”里的往事
与资产相应,深商控股的组织架构同样有如迷雾。根据*ST众泰披露,由于深商控股的股权较为分散,截至目前,深商控股仍处于无控股股东和无实际控制人的状态。
按股权占比计,深商控股的第一大股东是深圳市国民运力 科技 集团有限公司(下称“国民运力”),其持有深商控股25.34%股权。向上穿透后,黄继宏持有国民运力99.46%股权,是国民运力持股比例最大的自然人股东。在公开资料中,黄继宏的官方身份是深商控股总裁。
需要指出的是,直到2019年,黄继宏控制的国民运力才一跃成为深商控股的第一大股东。
根据公开信息,黄继宏生于1974年,1993年至1997年曾就读于中国人民解放军 汽车 管理学院,1997年至2005年任解放军驻港部队装备技术部干部。
2005年起,黄继宏开始担任广东省绿色家园环保 科技 公司(下称“绿色家园”)董事长,并在2013年和2014年陆续担任深圳市一体投资控股集团有限公司总裁和深圳市一体数科 科技 有限公司董事长。
在官方信息中,绿色家园似乎是黄继宏“创业”故事的起点。但事实上,在黄继宏控制的数十家公司中,最早成立的是一家名为深圳市盛大光明 科技 有限公司(下称“盛大光明公司”)的企业。
工商资料显示,盛大光明公司成立于2003年10月,截至目前,黄继宏持有盛大光明95%股权,并身兼执行董事和总经理职务。在盛大光明公司的旗下,有一家名为深圳市汉玉文化发展股份有限公司(现已更名为深圳市汉玉文化发展有限公司,下称“汉玉文化公司”)的控股子公司,2014年以前,盛大光明公司持有汉玉文化公司96%股权。
根据公开信息,2008年,汉玉文化公司曾先后与宝安区政府和沙井街道办签订《合作意向书》及《沙井汉玉博物馆建设合作协议》,策划由汉玉文化公司负责在深圳沙井市民广场东南侧地块处建设沙井汉玉博物馆。
资料显示,沙井汉玉博物馆是以建设“中国现代汉白玉雕塑文化产业基地”为初衷的公益性博物馆。按照规划,汉玉博物馆建成后,将通过开展博览、交易等文化活动,吸引全国雕刻艺术等文化企业聚集沙井,以至于把沙井汉玉博物馆建设成深圳出名的文化产业示范基地。
2010年5月,汉玉博物馆摇身一变成为沙井义乌商贸城(二期),并由一家名为汉玉义乌商贸城管理有限公司(下称“汉玉义乌商贸城公司”)的公司负责招商。工商信息显示,汉玉义乌商贸城公司成立于2009年9月,公司由黄继宏100%持股。
据当时的报道,按照审批正规手续,汉玉文化博物馆的审批流程需要花费3-4年时间,但恰逢2008年汉玉文化博物馆负责举办一场展览会,所以在手续都还不齐全的情况下提前开工建设。不仅如此,由于涉及地块的土地性质为文化用地,该地块由宝安区沙井街道免费给予汉玉文化公司使用。
正是如此一块免费的文化用地被“空手套白狼”用于招商。当时的媒体报道称,汉玉博物馆在建设之初并非汉玉文化公司单独出资,而是另外找了数名出资人一同建设博物馆,“共有魏、黄、吕3个股东,黄继宏出资1500万元,占33%股份,魏、吕出资超5000万元,占67%股份,在建博物馆之初,3人关系很好,因魏、吕两人年纪较大,就交给了黄继宏打理,平时参加会议签合同都是黄继宏负责。”
博物馆建成后,其他出资人坚持将汉玉博物馆打造成“中国现代汉白玉雕塑文化产业基地”,汉玉文化公司则担心短期难以看到收益,坚持将汉玉博物馆打造成义乌商贸城快速收回资金。多方胶着之下,黄继宏另起炉灶,成立汉玉义乌商贸城公司,对外发售“使用权”。
颇具戏剧性的是,在销售汉玉义乌商贸城(二期)项目之前,仅一街之隔的对面早已有一家名为沙井义乌商贸城的项目存在。尽管名称相近,但汉玉义乌商贸城所谓二期项目与马路对面的沙井义务商贸城实际并无关系,是完全分属两家不同公司的开发项目。
时至今日,当年的汉玉博物馆和汉玉义乌商贸城早已改名换姓,“倒转腾挪”之间的真实收益也无从为外人知晓。但按照媒体当年的测算数据,汉玉义乌商贸城的招商回报不止亿元。
重整后的“未来”
在*ST众泰的重整计划中,江苏深商表示,公司将以众泰 汽车 重整为契机,对公司实施市场化改革,推动改革脱困和转型升级工作,同时结合重整投资人所处行业的资源优势,以恢复优化传统业务和升级拓展新业务为战略导向,实现业绩快速回暖。
按照重整计划,江苏深商为受让众泰 汽车 转增股票做出9项承诺,包括8亿元资金用于支付重整费用、清偿债务、补充公司流动资金;协助众泰 汽车 恢复整车制造产业;向众泰 汽车 提供优质产业资源,引进高端技术开发团队,全球范围内遴选车型;利用产业协同优势,帮助众泰 汽车 尽快恢复全国性的销售网络等诸多内容。
然而,细心的投资者或许能够发现,在*ST众泰的股权受让条件中,深商集团已不再对公司未来的经营业绩和营运指标做出具体的数据承诺。
相较于庞大集团,*ST众泰所面临的经营局面是更为复杂的。2021年前三季度,*ST众泰的营业收入为6.12亿元,归母净利润为-9.9亿元,公司仍处于巨额亏损状态。在评估机构对*ST众泰资产清算价值的评估中,众泰 汽车 的资产评估总值仅为3.1亿元,其中流动资产评估值为1.95亿元,非流动资产评估值为1.15亿元。
在过往的对外宣讲中,黄继宏曾构想通过一种“基金”模式来完善 汽车 全产业供应链,从另一个角度推动 汽车 消费、运营、服务,乃至由此协力打造世界级 汽车 整车及零部件研发、生产和后市场服务基地,让 汽车 的核心零部件回归,带动中国 汽车 产业定制。
但庞大集团的“失诺”和“迷茫”犹在眼前。深商控股和它的掌舵者能否打造出构想中的 汽车 “帝国”?抑或庞大和众泰都仅仅是黄继宏们的另一座“汉玉博物馆”?
针对文中所涉问题,《证券市场周刊》记者已向*ST众泰发送采访函,截至发稿未收到公司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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